贵客送走,对罗姨娘道:“姨娘辛苦。”

罗姨娘眉弯眼笑:“当不得三姑娘一句辛苦。”

夜间湖风大,朝华拢了拢泥金绉纱披风,转身回东院去。

罗姨娘虽恼女儿躲起来不见人,但今天这场宴会到底也算办得圆满,她得赶紧去竹外一枝轩,把沈聿春宴赛诗得了魁首的好消息告诉容寅。

容寅伤了额角,连日都不出门,一整天都呆在见山楼中,面朝东窗望着和心园。

和心园园中花树盛放,花枝间悬了好些各色彩纸绢布做的春幡春胜。那些春幡一看就是真娘剪的,还有哪家的春幡会剪成猫儿金鱼蝴蝶蜻蜓呢?

春幡越多,就是真娘的精神头越足。

罗姨娘等在见山楼下,小厮上去禀报时,容寅连看都未看一眼,只是摆了摆手。

没一会儿,就见那花树上点起一盏盏小灯笼,琼枝照雪。

容寅直到看够了,这才转身下楼,见罗姨娘在楼下静立等待,问她:“怎么?宴上如何?”

罗姨娘等了许久,脸上半点有郁愤也无,笑盈盈应声:“老爷,今儿这宴可真是长咱们志气了,沈家公子赛诗得赛诗头筹。”

容寅来了兴致:“几家儿郎都有作诗么?”

“那是当然,沈家公子参赛最晚,但他诗笺上的朱砂点子最多!”

罗姨娘笑着赞叹:“可真是长脸,连我都觉得扬眉吐气呢。”将宴上人人夸沈郎诗作最好告诉容寅,把那张诗笺递了过去。

说得容寅心中熨帖,罗姨娘趁他高兴之际道:“楚家二夫人倒是和气,还送了永秀一只镯子呢。”

容寅听到楚字就皱眉头。

“我说永秀着了暑气,二夫人便要着人送好药丸来。”

“凭它什么药丸家里没有的?”容寅还在翻看诗笺,对沈聿的字大点其头,“诗有定题,到底拘住了,这字却有锐气,极好。”

罗姨娘缓口气,又道:“我也是这样说的,这点子小事怎么好劳动楚二夫人,可二夫人又说,佛诞节放生那日还要请永秀。”

楚二夫人并没特意请永秀,四月初八佛诞日,富室豪门都有放生的旧俗,去山林放生还得出城,若是放生水族,摇着船到三潭印月就成,近得很。

容寅脸上的笑意敛去,他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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